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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光陰荏苒02

盛夏繁星:

【維勇】光陰荏苒  這篇的後續,不過有點OOC,後續繼續看腦


 @九本  @沈家十三 這種寫一篇算一篇毫無大綱的感覺真是太開心了(不是










  勇利剛洗完澡出來連頭髮都還溼答答時,家裡的電話就突然響起,他急忙的快走接了起來:「勝生家,您好。」


  『勇利嗎?我是西郡豪。』


  「啊,好久不見了。」


  『是啊,你手機怎麼突然打不通了,最近還好嗎?』


  「可能沒電了吧。」勇利自己倒也是不太確定,不過原來是手機打不通嗎,難怪對方會打到自己家裡來,「最近還不錯,你們最近還好嗎?」


  他邊拿過旁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還在滴水的頭髮,一邊笑著聽西郡豪說三胞胎鬼靈精怪讓他們無奈的事,知道自己的好友過得還不錯讓他有種也跟著對方說的瑣碎小事跟著幸福起來的感覺,真好啊,大家都過得好好的。


 


  『說起來,是宮內那傢伙要我聯絡你的。』


  「嗯?怎麼了嗎?」突然間聽到這個名字勇利愣了一下,模模糊糊的想起來這是他們高中時的班長。


  『他們說要在下個月大概26號的時候辦同學會,你有時間嗎?』




  勇利在聽到的一瞬間其實是想拒絕的,他高中時和班上的關係不能說疏遠但也不到近的程度,去了也怕尷尬,他躊躇了一下想著該怎麼回答時,就聽到西郡豪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了一句。


  『對了,他們說這次那個誰、就是高中跟你關係不錯的……』西郡豪苦惱的聲音在勇利無意識的一句「維克托」時才恍然大悟的接了下去﹐『對,就是維克托,他們說這次他也會來。』


  『來嗎?勇利。』




  勇利突然想起教室外嗡嗡的蟬鳴,有些老舊的課桌椅稍微一動就會發出聲音,老師低低的唸書聲像沉穩的催眠曲,他一轉頭就能看見維克托或是認真或是發呆的神情,拼湊出來的全都是他青澀的痕跡。


  「……嗯,我去。」


  他聽見自己這樣低低的說。




  掛了電話後勇利回到房間還在欲蓋彌彰似的想,其實也很久沒見到高中同學了,回去跟大家見個面也不錯,但心底總有個聲音不斷的在駁斥他。


  他騙不了自己的,在聽到維克托會來的那一刻心跳彷彿快了一拍。他想見維克托,想見很久了,或許從他翻出那箱陳舊卻帶著回憶的箱子開始,又或許是在機場時看著他走進海關從此分隔的那刻。


  他還喜歡維克托嗎,勇利想倒也不是,時光會改變許多他從未想像過的東西,包括他也包括維克托。


  或許他就只是想看看自己當年喜歡的人是不是變得更好了,就像知道西郡豪他們現在依舊過得很好一樣,就算他的幸福跟自己毫無相關,他也會覺得很開心。




  雖然想了這麼多,等到同學會正式開始的那天,勇利從地鐵站出來時先是被川流不息的人潮擠到了一旁,這一帶他不太熟,他記得自己查到的路線是三號出口後左轉,卻怎麼也走不到,看著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他無奈地只好打電話求救。


  按開了電話簿準備找西郡豪的電話時,看著上頭屈指可數的聯絡人數,他才突然意識到手機上次突然壞了,拿回去讓人家重修,很多東西都被格式化掉了,包括電話簿。


  照理來講他應該是記得西郡豪的電話的,但有一陣子沒聯絡後記憶裡只剩下片段的幾個數字,勇利硬著頭皮想了半天,把記憶中的數字湊了湊突然想起一個電話號碼,他連忙打了過去,電話在打通後卻沒人接。


  等到忙線的聲音響起時,勇利又掛斷重打了一次,他邊想著怎麼會沒接是不是同學會已經開始了沒聽到……卻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這不是西郡豪的電話。




  在他慌張地想掛掉時電話卻被接了起來,那個他已經好久沒聽見的聲音脫去了青澀變得沉穩了一些:『勇利?』


  「啊、是。」


  『怎麼了?你在哪?』


  「我……」勇利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很不好意思的開口繼續說:「我從三號出口出來後好像迷路了,應該會晚一點……」


  『你在哪?』維克托打斷了他的話,語氣輕柔而平穩,勇利似乎聽到他跟旁邊的人說了什麼,『我去找你。』


  勇利原本想說不用了,但話又在一瞬間說不出來,最後他洩氣的看了看周遭,有些不太確定的說:「嗯,我在一家藥妝店前面,綠色招牌的,對面是M家。」


  『我知道了,待會見。』


  在掛斷電話的瞬間勇利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事。


  他要和維克托見面了。




  維克托很快就找到勇利在哪了,他其實沒有走錯,只是拐錯彎而已。


  他看著站在路燈下發呆看著人潮的勇利,那張高中時圓圓的臉似乎瘦了,個子似乎也長高了些,頭髮也長了一點,維克托看著卻感覺像是記憶裡的勇利偷偷長大了,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朝他走進,勇利在察覺到有人靠近時突然抬起頭,但那雙眼睛依舊像以前一樣亮亮的看著他。




  勇利一直在想見面的第一句話要講什麼好。


  好久不見?辛苦了?謝謝?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需要煩惱的這一天,之前他們天天膩在一起,聊天不需要有個開頭,隨便講講就能度過一天,從昨天晚上吃了什麼,到今天要考什麼,最後一句明天見。


  但他們都不是那時候的自己了。




  勇利看著維克托站到他眼前,這個人在脫離青春期後變得更英挺帥氣了,他想著自己應該打聲招呼,剛剛開口時卻猛然被對方笑著抱住。


  「我好想你啊,勇利。」


  勇利想著果然還是有點不一樣的,這個懷抱似乎變得更有力了,跟當初在機場道別時的不同,那時候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呼吸都像在道別。


  但還是有些地方是一樣的,像他記憶中維克托一直帶著笑意的語調。


  「嗯。」


  他只好有些手足無措的回應了一聲後,伸出手也抱住了對方。




  維克托帶著他沿著原路走了回去,勇利覺得有點尷尬,現在的維克托對他而言有些陌生,不過他還是在並肩時問他:「維克托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禮拜喔。」維克托轉頭看了他一眼,似乎還想說什麼時手機突然響起,勇利看他接了起來:「嗯,我找到了,我們快到了……」


  維克托在講電話時勇利才注意到對方手機上綁的東西,那是個明顯看起來使用了好一段時間的小雪人吊飾,勇利也有一個,那是當年他們一起去書局時促銷送的,他當時想著這種看起來應該只有女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要給誰比較好,維克托卻從後頭伸出手從還在發愣的他手中自然無比的拿過一個,笑著說這樣我跟勇利就一人有一個啦。


  他沒想到維克托會用到現在。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勇利想,他在已經長大的維克托身上窺見了當年的影子,試圖去挖尋那點熟悉的地方。


  維克托注意到勇利的視線,在掛掉電話後笑意盈盈的捏著那個小雪人輕輕吻了一下,「這是我的護身符喔。」


  勇利頓時紅了一張臉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在夜色的遮隱下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快到聚會地點時迎面走來了一大群人,勇利下意識的從跟維克托並肩到稍稍退後一步到維克托後面,讓他們先過,剛好錯過了維克托開口說話,人群太吵雜了,勇利聽不到他的聲音只好疑惑的問了聲:「嗯?」


  「我說。」隨著「歡迎光臨」的背景音裡,他看著維克托的銀髮被室內燦白的燈光一照,如同當年清爽的站在陽光底下一般,冰藍色的眼眸笑的彎彎的,有著溫柔細碎的光,「勇利長高了呢。」




  在同學會上維克托果然成為了被關注的焦點,勇利坐在他旁邊簡直像隱形了一樣,不過這種被忽略不用被問現在在哪工作、有沒有女朋友、什麼時候要結婚的感覺讓他輕鬆了起來。


  「那維克托什麼時候回去啊?」


  在默默吃飯的時候他聽見有人問這個問題,勇利跟著轉頭看向維克托,對方剛好朝他看了一眼後笑著說:「我被調來日本的分公司上班了,暫時都不會回去。」


  「那你女朋友跟著來了嗎?」


  這實在是一句不算高明的試探,勇利拿杯子的手一頓,聽見他說:「那也要有才行啊。」


  勇利也說不清心中那一點慶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但他又想自己到底要慶幸什麼,可能真的與好久不見的老同學相見,連過去那一點未曾言明的情感都跟著浮現,勇利想自己該清醒點的,畢竟這已經是七年後了。


  他一口喝完杯中的清酒,卻瞄到維克托盤子裡大家統一的梅醋納豆已經被他吃完了,不自覺的呆了一下。


  維克托之前是不吃納豆的,高中那時候他有次帶來的便當有納豆,他讓好奇的維克托吃了一口,對方一言難盡的微妙神情委婉的說「日本真是amazing,有好吃的像豬排蓋飯,也有味道像納豆這樣呢」這樣的評語,並且表示不想試第二次。


  但誰不會變呢,連他自己也變了呢。




  聚會結束後維克托跟他並肩走了出來,在勇利說出要搭地鐵先走之前,維克托就先一步開口:「勇利今天開車過來嗎?」


  「不是。」


  「那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我可以自己搭地鐵的……」


  「不過勇利喝酒了吧,就讓我送你回去吧。」


  晚風吹上了臉頰,剛剛的酒精似乎現在才發酵,勇利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似乎有點紅,他看著維克托認真的眼睛,幾次開口後拒絕的話怎樣都沒說出口,最後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上了維克托的車告訴他大致怎麼走後就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勇利有些不太習慣,隨便的開了一個話題聊:「維克托現在吃納豆了?」勇利頓了一下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有點沒頭沒尾,補充了一句:「剛剛看到你吃掉了。」


  「嗯。」維克托打了個左轉的方向燈,「回去俄羅斯後某天逛超市看到的,馬上就想起勇利了喔。」


  那時候他一臉好奇的湊過去,根本沒多想的勇利就順手夾起了飯和納豆要餵他,維克托看著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親密的勇利笑著吃了下去,在後來每個獨自吃納豆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個臉有點圓圓但眼睛清澈的人。




  「說起來,勇利酒量也變好了呢。」


  當勇利還在糾結自己跟納豆扯上關係時聽見維克托這樣一說愣了一下,「啊,是嗎。」


  「是啊。」




  勇利努力的想了半天才記起來他的確有跟維克托喝過一次酒,在送別對方之前,他去維克托家幫忙收拾行李,那時候他們打掃了很久才弄得差不多,維克托打開冰箱只有幾罐啤酒,轉過頭來有些歉意的問勇利喝嗎。


  勇利之前沒喝過酒,不過青少年總有一種要挑戰新鮮的勇氣,所以勇利點了個頭從維克托手上接過了一罐,喝了一口跟維克托討論還有多少東西要收。


  然後他就沒有記憶了。


  等他醒來已經是半夜了,他穿著對方顯然有些大的T恤,維克托跟他擠在不大的床上,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睡,除了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外,勇利在冷靜下來後看著維克托熟睡的臉龐,卻是開始發起呆。


  雖然沒什麼意義,但他還是想多看維克托一點,這是他不可言明的喜歡,跟維克托在一起的每刻都像在倒數一樣,這時候倒是終於懂了一期一會是什麼意思了。




  現在想想,勇利當時倒是忘記問自己喝醉酒有沒有做出什麼事了,他有些忐忑的開口:「我那時候有說什麼嗎?」


  維克托愣了一下,在勇利說「這邊右轉」時,思考了後才緩緩地笑出來:「你說……」


  熟悉的鈴聲又突然響了起來,維克托接起了電話開始用勇利不懂的俄語跟對面的人溝通,勇利看看也快到家了,在維克托簡短的掛掉電話後說:「再過三個路口就到了。」


  維克托點了個頭示意知道了,勇利這時候才想起什麼似的問:「維克托的手機號碼是重新申請的嗎?跟舊的一樣好幸運啊。」


  維克托聽到這句話瞇了瞇眼,在等紅燈時低低的說:「不是重新的。」


  「什麼?」




  看著勇利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維克托開到他家門前卻沒有把車鎖打開,呼出了一口氣後笑著接續了勇利一開始的問題:「那天勇利喝醉了,跟我說你偷偷藏起來了隔壁班一個女孩子的情書,我問你為什麼。」


  他轉過頭看著勇利瞬間變蒼白的臉,維克托想著那時候的勇利開心的像個小孩一樣,褐色的眼睛沾著酒意亮亮的看著他,嘀咕著維克托真笨啊。


  「你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勇利僵住了,他無意識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感覺到自己在發抖,他沒有想過自己瞞了這麼久的祕密原來早就被維克托知道了。


  「不是……」


  維克托沒有理他微弱的反駁聲,自顧自的往下說:「手機號碼沒有重新辦過,這七年都沒有,我沒有去取消門號。」


  維克托看著勇利驚訝的眼神,伸手按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後緩緩的說:「我一直在等勇利打過來。」




  他想,如果電話真的響了,如果真的是勇利打給他,那他一定要飛回來,見見這個連喜歡都不敢說出口的膽小鬼,這個他最喜歡的膽小鬼。


  雖然後來他按耐不住還是自己回來日本了,但幸好最後在見面前手機真的響了。




  他欺身壓在勇利身上,勇利下意識的往椅背靠著,但維克托只是伸手幫他按開了安全帶,然後把頭放在勇利緊繃的肩膀上,呼吸的氣息吹開了微長蓋在耳朵上的髮絲,在勇利覺得有些癢的同時聽見他說了今天剛見面時的第一句話。




  「我好想你啊,勇利。」


  低低又壓抑的聲音像是他曾經覺得遙不可及的風,飛過了七年的光陰的紙鶴,最終還是緩緩的降落在他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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