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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狗】风北(恋爱30题-双方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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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题万里,索性写了自己想写的
•据说一定要有车,那就让故事发生在火车上好了
•严重ooc,没剧情
•拖了这么久真想给自己鼓掌_(:з」∠)_


清晨约莫四五点时火车上是安静的,天边云层压得很低,天地交接是混沌的一线,火车呜咽着汽笛一路向远方划去。窗外重复着一片赤裸的土地,景色平缓又单调。
茨木一手提一个箱子,嘴里咬着车票,一路小心翼翼见缝插针地踱过横七竖八躺满了人的过道。也有人没睡着,麻木地挂着耳机睁着雾蒙蒙的眼,晨光透过窗叶一道道划刻在脸上,见着沾着泥的鞋底才机械地眨眨眼,恍然大悟般侧了侧上身让出一条细缝。
茨木卸下箱子,腾出手拿着车票比对座位号,轻吁了口气,捏着那团绒绒的浅蓝毯子边扯了扯。
毛茸茸的脑袋从毯子里钻出来,眼中迷蒙掺杂着被吵醒的不快,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茨木抖着车票,“这是我的位子,你往里面坐。”
那少年人一团稚气,白净的一张脸,一眼瞥过去就知道是个学生。他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了一句靠窗睡磕脑袋,但还是乖乖抱着毯子回到了自己座上。茨木听得有趣,靠窗的座有个小桌子可以趴着睡,总比窝在座子里舒服多了,但他打量了一眼少年人白净的袖口和小桌上的油渍,便闭口什么都不说了。
少年裹着毯子倚着车窗,眼睛眯着还有点混沌但显然是睡不着了。窗外掠过的丘陵连成灰黄色一条线匍匐蛇行,草也是灰黄的、肆无忌惮地伸展蔓延,将一切生机淹没在这片灰黄下 。
茨木盯着看了一小会就移开视线,仔仔细细摸了遍衣兜,从缝里摸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抖了抖就要点上。
少年抬起眼皮,麻木的眼神活了一瞬。
“要抽去两头抽。”他说。
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茨木没烟瘾,这会纯粹是寂寞无聊,没什么非抽不可。只揉捏了两下那根烟,又把它放回兜里。
“学生?”茨木扬扬下巴。
少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叫什么?”茨木又问。
这下少年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大天狗。”
他看过来的那一眼、眼睫忽闪又垂下,眼下是一小片浅浅的阴影。
茨木被那一小簇柔软的鸽子灰扫得心头发痒,他有些难耐的调整了下坐姿,“大天狗?”
“是日本的一种妖怪,传说生前有怨怼的僧人死后会堕入天狗道,变成天狗,不入五行。”少年闭目养神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你可以叫我大天狗。”
茨木笑了,“你一个学生,不该走这条路。怎么不在学校好好读书?”
大天狗喝了口水没搭理他。
茨木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他脚底下踩了张两天前的旧报纸,也许是前一个坐在这的人下车时匆匆扔下的,他用两根指头拈起那皱巴巴的纸团,抖落了上面粘着的一层细灰。茨木拆开纸团,仔细地将上面每一道折痕用手指抚平,自顾自翻看起来。
没什么大新闻,版头是大篇幅的房地产广告,没什么营养的情感文章,夹缝里可怜巴巴地挤着招租广告和寻人启事。茨木大致翻看了一遍就觉乏味了,只细致地又读了一遍紧巴巴码成豆腐块的几段寻人启事,又把它团作一团扔回脚底。
还是旁边的大天狗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大天狗仍半阖着眼看向窗外,又或许他什么都没有看,刘海软软的搭在前额上。
于是他酝酿了几秒,开口说,“火车提速前,这条线从南到北走一遍完整的一条线要一两个星期。大部分人都受不了,特别是到这里,周围荒无人烟,一天又一天睁眼闭眼全是荒草和土地,刮过的风都是灰黄的。心里承受力差些的,到这就开始发疯。”他指指窗外,有一方灰蒙蒙的小木屋隐在沙石中,屋顶塌了大半边,在风中孤零零地晃荡,像一只垂死的乌鸦,“那些疯了的人可能上一秒还好好的,一动不动坐在那,看不出什么异样,突然就跳起来拍着窗尖叫嘶吼着要出去。那个小木屋就是给那些火车疯子准备的。”
茨木一边说一边观察大天狗的反应。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光明正大。
大天狗眼底倏地燃起一团光,起初还是暗淡的,之后越来越亮,像落进了几颗星点,显然是听进去了。
“火车综合症?”他抬起眼皮,问茨木。
茨木点点头,“对,现在都这么叫。那时有很多年轻人逃上火车走这条线,觉得随着汽笛鸣动他们所有的被束缚都随着火车喷出的白烟被他们甩在身后,然而火车是更压抑的束缚。”
大天狗皱着眉略微暴露出了他一直隐藏的烦躁,手下发泄般毛糙地划开矿泉水瓶盖,瓶嘴抵到唇边,清亮的水晃了又晃迟疑着不下咽。
最后那水也只是润了润唇,大天狗把它放回去,转头问茨木,“你呢?你为什么走这条路。”
茨木笑着向后靠上椅背,摊摊手说,“我?我逃婚啊。”
大天狗的眼神微妙起来。
茨木刚要解释,大天狗已轻声打断了他,“我明白。我也在逃。”
大天狗穿着一尘不染的衬衫,领口规规矩矩缠着领结又扣上黑色的领针,在这气息杂乱的车厢中长途跋涉,除了衣服下摆稍揉皱了几分丝毫不见风尘仆仆。
就这么一个气质稚嫩的学生却说着和他气质完全不相干的话。
茨木想说我不是我没有我和你可不是一类人,我只是想让自己的人设看起来酷一点,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没劲,浑身涌上一波深深的疲惫,海浪般一层接一层沉默却有力地汹涌上来,丝毫不留喘息之隙。
大天狗没说错,他们都在逃。
上班前向左拧两圈的锁,公司楼下89秒的红绿灯,十一阶280毫米高的台阶。
他们或许挣扎过但徒劳无功,终于在一个深夜,被远方隐秘的声音所蛊惑,匆匆收拾完行李逃难般踏上驶向北境的火车,进行着一场盛大的逃亡。
被陌生的气息包裹,惶惑却安心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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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不擅长写互动,开车更是难受的要死……没有交流写不出爱,写意识流的肉估计会被打还是硬着头皮上了_(:з」∠)_不好吃请包涵
故事来源是一个梦,我梦到大天狗蹲在月台上咬一颗苹果,他要去远方寻找他应该有但没有的一些什么,我问他找不到怎么办,他笑着回我,“火车不会停。”
找的不是六号位暴击针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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